（原标题：“查税风暴”后的华谊兄弟：断尾求生，千亿市值成空想）
2015年12月20日，王忠军（左）、王忠磊到会电影《老炮儿》首映礼。图/视觉我国
华谊兄弟断尾求生
本刊记者/杨群
发于2019.8.26总第913期《我国新闻周刊》
“我最近卖掉了一批艺术品换回现金，来处理公司活动性问题。为了公司的安全性，我什么都能够卖掉，卖画没有什么丢人的。”8月18日，华谊兄弟董事长王忠军在2019亚布力我国企业家论坛第十五届夏日顶峰会上，初次针对公司资金严重问题对外裸露心迹。
早年在艺术品购买上挥金如土的王忠军，现在正将自己精心保藏的艺术品逐个拍卖掉。他曾表明，不以为自己在商业上非常红功，但在艺术品出资保藏上较为自得。
假如将时钟拨回到两年前，华谊兄弟的危机其真实其时早已埋伏。华谊兄弟在2017年年底《芳华》和《上一任三：再会上一任》票房双炮响后，2018年则归于沉寂。华谊兄弟参加联合发行的《西游记女儿国》在新年档首要掉队，被寄予厚望的《狄仁杰之四大天王》《鬼吹灯之云南虫谷》相继票房失利，《江湖儿女》《找到你》在文艺标签之下表现已属优异，但从票房数字来看则略显寒碜。
更令人没想到的是，查税风暴会成为华谊兄弟命运的转折点。2018年5月，早年因《手机》这部电影饱尝风言风语困扰的崔永元，因为电影《手机2》再次开拍，开端“拳打冯小刚”“手撕范冰冰”，让华谊兄弟股票硬生生连续吃了好几个跌停板。
尔后，事情继续发酵，明星偷税漏税、片酬阴阳合同、电视剧收视率造假等问题连续曝光。受近年来宏观经济影响，本钱商场开端回落，更让华谊兄弟等影视公司提早进入隆冬。现在，华谊兄弟市值现已从一年前300多亿元萎缩到120多亿元。
早在查税风暴迸发前，长江商学院终身教授薛元奎就对华谊兄弟近些年张狂购并事例提出“市梦率”的预警。在剖析其上市近十年财报后，他对《我国新闻周刊》直言，“从主营事务来看，华谊兄弟已变成一家很平凡的公司。”
在薛元奎看来，尽管华谊兄弟上市后营收和财物规划快速扩张，但首要依托出资驱动而非才能驱动，导致公司办理功率大幅下降，净赢利含金量缺少，商誉则大幅增加。
现在，王忠军4年前许下“千亿市值的方针应该很快就会完结”的豪言早已幻灭，华谊兄弟乃至间隔营收百亿的方针依然悠远。
活动资金危机
2018年4月，仲志远到朝阳区光华路赴东亚银行北京分行行长之约，恰巧碰上华谊兄弟董事长王忠军从行长办公室失魂落魄地出来，匆忙之间两人竟连招待都没有打。
仲志远是广州毅大股权出资基金办理有限公司CEO。他后来与行长闲谈，得知王忠军此行意图：原来华谊兄弟账面资金严重，想从东亚银行贷款，未果。实践上，因为王氏兄弟所持上市公司股份简直都被质押，王忠军最近四处找钱都没人理睬。
此刻，间隔查税风暴迸发还有一个多月。据知情人士向《我国新闻周刊》泄漏，华谊兄弟在2018年上半年账面资金现已开端严重。“本钱商场回落，多部电影票房欠安，导致华谊兄弟活动资金困难。王忠军只好忍痛卖画，四处求银行贷款，还请了朋友帮助。”
“上一年，嘉德的夜场一半拍卖的是我的画。”王忠军供认。经过卖画他缓解了部分现金流压力，但仍旧非常缺钱。到底有多缺钱？翻开华谊的财报，即可知道。华谊兄弟2018年亏本额度高达11.82亿元，营收同比下滑1000.40％。2019年榜首季度，华谊兄弟营收同比下滑58.21％，净赢利同比锐减136.33％。
此外，华谊兄弟现金流状况也进一步恶化。华谊兄弟本年一季度运营活动发生的现金净流出1.45亿元，同比上年同期大幅下滑120.99％；期末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余额13.06亿元，较上一年底的21.55亿元大幅削减8.49亿元。
对外经贸大学教授、我国影视工业研讨中心主任周煊告知《我国新闻周刊》，“华谊兄弟其时资金严重分为两个层面：一是公司层面，项目亏本导致运营性现金流为负，不断失血，公司资金严重；二是股东层面，大股东股权质押后对股价跌落估计缺少，也面临较大资金压力。”
除了账面资金严重，华谊兄弟还有债款危机待解。依据2018年财报，华谊兄弟活动负债算计72.57亿元，其间一年内到期的非活动负债高达36.47亿元；而到本年一季度末，华谊兄弟活动负债达60.42亿元，其间一年内到期的非活动负债为14.41亿元。
面临惨白局势，本已退居二线的王忠军不得不从头出山，而此前马云还吐槽他是“我国最懒的CEO”。从2018年上半年开端，王忠军就处处找人筹资。他一方面从安全银行等四家银行取得33亿元归纳授信；另一方面向阿里影业隶属公司告贷7亿元，付出的价值是未来五年电影项目优先与阿里影业协作，才总算凑齐资金兑付行将到期的中期债券。
本年6月份，王忠军经过频频质押股权取得资金，缓解活动性压力。到现在，王忠军持有华谊兄弟6.295亿股，累计质押5.523亿股，质押份额87.73％。本年一季报显现，王忠军累计质押4.483亿股，质押份额83.6％。这意味着王忠军在四个月内再次质押1.01亿股，而华谊兄弟另一个掌门人王忠磊的股票质押份额早就现已到达100％。
实践上，上市公司股权质押一向层出不穷。依据Choice数据，到8月11日，有3243家上市公司存在股权被质押的状况。关于影视职业上市公司股权高质押危险，周煊以为，本源是许多影视公司出资项目缺少把控才能。假如质押出来资金运用好，就能发生正向现金流报答，反之就会导致债款变成现金偿付压力。跟其他职业比较，影视职业往往更简单决心爆棚，一旦影视公司做出爆款电影，出资项目便不再稳重，这对未来打开很晦气。
7月4日，华谊兄弟再次发布公告称，出于公司实践运营的需求，拟以部属4家影院的放映设备及隶属设备、设施与河北省金融租借有限公司打开售后回租融资租借事务，融资金额为4000万元，租借期限为24个月。
“旗下4家影院的设备都拿出来典当，阐明华谊兄弟真的非常缺钱。”一位融资租借事务人士对《我国新闻周刊》表明。此外，本次融资租借事务以华谊兄弟旗下4家影院票房收入的应收账款作为质押担保，一起王忠军和王忠磊配偶要供给连带责任确保。由此可见，华谊兄弟的账面活动资金有多么绰绰有余。
电影撤档风云
就在上海电影节开幕的前一天，6月14日晚间，《八佰》官方忽然宣告，原定于6月15日晚进行的上海国际电影节开幕电影《八佰》放映，因技能原因撤销，并且在上影节期间的一切放映活动也一起撤销。
不仅如此，6月25日晚间，《八佰》官方再次对外发布，撤销原定于7月5日公映的组织，暂别暑期档，新档期择日发布。
此音讯一出，华谊兄弟的股价连跌三天。作为华谊兄弟宣告回归电影主业的扛鼎之作，《八佰》关于王忠军来说不容有失，没曾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即便遭受多重冲击，王忠军仍把本年打翻身仗的期望放在暑期档。他在2019年头出资沟通会上揭露认错，表明2019年有必要回归，处理主营事务低迷和负债问题。为在电影端加强办理，他将全面回到公司的绿灯委员会，对一切的电影项目具有“一票否决权”。此前他不在的日子，“绿灯委员会太粗豪，才导致了现在的现状”。
仅仅没想到，年度巨制电影《八佰》和喜剧电影《小小的期望》连续遭受撤档风云，这关于现金流与票房收入直接挂钩的华谊兄弟来说，冲击不行谓不小。
电影《小小的期望》剧照。
7月底，一批电影遭到撤档及提档。《少年的你》在原定于6月27日上映的前三天忽然宣告撤档。原名《巨大的期望》更名为《小小的期望》后，依然没有改动撤档命运，华谊兄弟就连“小小的期望”也难以完结。
与此一起，还有一批电影提档。《扫毒2》提档至7月5日，《银河补习班》提档至7月18日，《使徒行者2》提档至8月7日，而《小Q》则遭受提档又撤档的奇特阅历。
本来备受瞩意图影片纷繁撤档，让商场对本年暑期档现已不抱期望。直到光线传媒动画电影《哪吒之魔童降世》（以下简称《哪吒》）这一爆款出现，才总算点着了本年的暑期档。艺恩数据显现，到8月19日，上映27天的《哪吒》累计票房打破40亿元，暂列我国内地电影总票房排行榜第四。
《哪吒》的意外成功，更显得华谊兄弟的落寞。我国影视工业研讨中心主任周煊以为，华谊兄弟连续两部电影撤档，也从旁边面阐明其审阅标准的掌握才能缺少，也是专业才能下降的表现。
影视事务掉队
1994年，王忠军在美国取得纽约州立大学大众传达硕士后，怀揣着10万美元回到我国，与他的弟弟王忠磊创建华谊兄弟广告公司。在先后拿下几个超级大单后，王忠军从草创广告公司获利几千万元。
当得知拍电视剧挣钱后，王忠军抱着测验的情绪，1998年与英达协作拍照电视剧《心理医生》，凭仗植入式广告盈余100％。尔后，王忠军先后出资陈凯歌的《荆轲刺秦王》、姜文的《鬼子来了》和冯小刚的《没完没了》。尽管前两部电影让王忠军遭受不少丢掉，但也让他看到电影的出资潜力。由此，王忠军签约冯小刚，公司工作从广告向电影转型。
在华谊兄弟出资电影开端几年，我国电影商场由国有电影厂独占，从制造、发行到放映，均对民营本钱和外资有严厉约束。在2000年至2002年期间，华谊兄弟先后制造了《一声叹气》《天地英豪》和《大腕》等电影。
从2003年开端，我国广电职业出台一系列方针，早年严厉控制的电影职业逐步敞开。新规则的落地，激发了民资和外资的出资热心。我国电影业进入全面工业化年代，电影产值和票房收入长时间保持两位数增加。
多元化的本钱带来电影出资总量明显增加，特别是商业大片开端出现。2004年，《全国无贼》成为华谊兄弟试水商业大片之作，终究取得1.2亿元票房，而当年全国电影总票房不过15亿元。尔后几年间，华谊兄弟推出《宝物方案》《集结号》《功夫之王》等商业大片，取得不错的电影票房，奠定了作为民营电影公司龙头老大的位置。
跟着华谊兄弟在电影商场站稳脚跟，王忠军开端将目光投向其他职业。2014年，王忠军将电影事务交给王忠磊，自己则担任实景文娱和出资项目。尔后，王忠军常常对外展示的形象更像是一个艺术家，高价拍下梵高名画，办个人画展等等。
当王忠军寻求艺术人生时，华谊兄弟的电影事务开端掉队。从2012年到2018年，我国电影票房收入从170.73亿元增加到609.76亿元，2018年的票房是7年前的5.66倍。与此一起，华谊兄弟电影票房收入从21亿元增加到36.57亿元，这个起伏落后于商场整体增幅。
以冯小刚电影为例，从1999年到2010年的20年间，华谊兄弟和冯小刚协作的电影没有一部票房收入跌出前三。但从2012年《一九四二》开端，冯小刚电影就再也没有进过前三。最惨的是电影《我不是潘金莲》，冯小刚因为万达院线排片率过低，居然不吝与万达“少东家”王思聪打开舆论争，终究票房仍旧不抱负。
2014年是一个分水岭，华谊兄弟失掉民营电影公司头把交椅。这一年，华谊兄弟电影总票房是21.6亿元，而光线传媒电影总票房是31亿元。2015年，华谊兄弟电影总票房增加到43亿元，却不料万达电影电影总票房高达63亿元。华谊兄弟再也没有夺回过职业榜首。
电影发行和影院数量，一向是华谊兄弟的弱项。尽管华谊兄弟在2016年建立华影全国发行公司，在海外发行上有华谊兄弟电影国际发行公司，但一直拼不过五洲发行和四海发行。此外，到2018年年底，华谊兄弟的电影院数量只要30家，而万达院线全国已超越546家，横店院线超越399家，金逸珠江373家。
私募出资基金研讨中心主任、我国影视工业研讨中心主任周煊以为，华谊兄弟2009年刚上市的时分，有很强的能够构建护城河的才能，成果他们没有构建，反而去做地产、出资掌趣科技等，挣一些快钱，把自己中心竞争力丢掉了。跟着光线传媒等专业影视公司和宁浩等影视工作室兴起，华谊兄弟的电影便不再复往日盛况。
明星本钱化后遗症
2000年，不甘心只做电影的王忠军开端介入影视职业相关的事务。据王忠军说法，与演员签约是遭到李冰冰的启示。王忠军与李冰冰知道的时分，李冰冰刚从上海戏剧学院结业不久。其时，王忠军还彻底不明白生意事务是怎么回事。
刚好此刻，李冰冰的生意人王京花想要建立一家生意公司。在李冰冰穿针引线下，王忠军与王京花相谈甚欢，决议建立华谊兄弟演员生意公司，王京花出任总经理。在王京花运作下，李冰冰、范冰冰、胡军、陈道明、刘嘉玲等几十位明星相继签约华谊兄弟，简直涵盖了国内70％以上的一二线明星。关于演员生意事务，华谊兄弟可谓是培育了我国闻名演员的“半壁河山”。
2005年，王京花在与华谊兄弟合约期满之后，带着旗下的胡军、陈道明、刘嘉玲等一半以上演员换岗到橙天文娱，简直将华谊兄弟演员挖空。换岗事情引发文娱圈地震，不过王忠军对此不以为然，“华谊缺了谁都能够”。
王京花出走后不久，华谊兄弟推出演员工作室的运营形式。演员闻名之后，能够建立个人工作室，工作室自负盈亏，并对公司收益担任。华谊兄弟想借此绑定闻名演员，但一直无法处理公司与演员利益冲突问题。不少演员羽翼丰满之后，纷繁挑选自立门户，其间包括华谊一手捧红的范冰冰、李冰冰、黄晓明、周迅等。据不彻底统计，从2005年之后，有七十多位一二线演员从华谊兄弟出走。
近些年，很多本钱涌入影视职业。跟着本钱对明星的追捧，明星的位置也水涨船高。有实力的明星脱离生意公司、建立个人工作室成为潮流。早年占有我国明星多半江山的华谊兄弟，也不得不接受这个实际。
2016年11月16日，“华谊兄弟电影汇”在北京举办开业典礼，（左一至左四）王忠军、冯小刚、范冰冰、王忠磊等人露脸助阵。图/视觉我国
本钱绑定明星，被称为“明星本钱化”。为了更好地绑定明星，华谊兄弟不吝斥巨资收买冯小刚、郑恺、李晨等明星的空壳公司。而跟着影视职业进入隆冬，华谊兄弟不得不在2018年吞下三年前种下的商誉苦果。
远东宏信影视职业总监刘蕾对《我国新闻周刊》表明，明星本钱化分为三个阶段。1.0阶段是华谊兄弟最初上市时那样，让冯小刚、范冰冰、李冰冰、黄晓明等成为公司股东；2.0阶段是建立个人工作室，既能够自己拍戏、商务、出资，还能够签下演员打开；3.0阶段是明星参加到本钱商场运作中，例如赵薇操盘万家文明，明星做出资人等。
曾任光线传媒驻韩国首席代表的李鲲介绍说，韩国闻名演员开个人工作室是有的，但不会在上市公司中占股并表现在上市公司成绩上。“发达国家本钱商场愈加老练，明星没有那么大影响力。”清华大学新闻与传达学院教授、影视传达研讨中心主任尹鸿告知《我国新闻周刊》。
关于本钱绑定明星，李鲲以为要从两个维度考虑，一是从上市公司维度，上市影视公司需求赢利和现金流保持住股价，而明星本身便是很好的现金流和赢利点表现；二是演员本身维度，明星工作室能够更好避税，一起与上市公司绑定在一起能够将利益最大化。
我国盛行明星本钱化，毒眸主编师烨东对《我国新闻周刊》表明，原因很简单，其实便是供需不平衡。曩昔几年，很多热钱涌入影视职业，但是优异的明星和导演真实太少，直接导致他们议价才能越来越高。加上我国股市炒作行为得不到标准，使用明星在二级商场割韭菜，比辛辛苦苦拍电影赚得多得多。明星本钱化是在供需不平衡、不标准的本钱商场催生出来的产品。
实景文娱困境
2009年，华谊兄弟成为“影视股份榜首股”在创业板上市。刚上市不久，王忠军就向公司高层表态，华谊兄弟不该只做电影。脱节关于电影票房的依托，是华谊兄弟推广“去除电影单一化”的初衷。全国际电影公司都在寻求收入多元化，以抚平电影票房的动摇。从商业角度上看，华谊兄弟转型的逻辑没有问题。
自从2014年起，王忠军仿效美国好莱坞文娱巨子打开途径，期望打通工业链上下游，将华谊兄弟影视事务+演员生意的事务模型，升级成以电影、电视剧、演员生意等事务为代表的影视文娱板块，以电影公社、文明城、主题公园等事务为代表的品牌授权与实景文娱板块，以及以游戏、新媒体、粉丝社区、在线发职事务为代表的互联网文娱板块。
事实上，华谊兄弟从2011年就开端布局实景文娱。据不彻底统计，华谊兄弟实景文娱在全国完结20个项意图布局，累计出资上百亿元，成为打开最敏捷的事务板块。王忠军曾对外表明，实景文娱板块未来是公司电影衍生事务收入的首要来历，公司能够从品牌授权、门票分红及股权收益三个方面取得收入。
坐落江苏姑苏阳澄湖半岛旅行休假区的华谊兄弟电影国际主题公园。图/视觉我国
现在，华谊兄弟实景文娱项目分为三大部分，别离是华谊兄弟电影小镇、华谊兄弟文明城，以及华谊兄弟电影国际。2015年，华谊兄弟实景文娱姑苏、深圳项目开工，海口观澜湖项目二期竣工，郑州电影小镇已奠基开工。到现在，海口观澜湖华谊冯小刚电影公社、姑苏市华谊兄弟电影国际、华谊兄弟（长沙）电影小镇等项目均对外敞开。
但是，华谊兄弟实景文娱项目出资巨大，营收奉献却很小。2018年财报显现，影视文娱、互联网文娱、品牌授权与实景文娱别离占经营收入的93.99％、1.35％、3.84％，这反映了华谊兄弟的主营收益仍在影视板块，其他两大板块没有奉献太大收入，尤其是品牌授权与实景文娱板块经营收入，较上一年同期下降42.15％。
以姑苏华谊兄弟电影国际为例，这是华谊兄弟对标迪士尼乐土的主题公园项目。这个项目坐落姑苏阳澄湖半岛旅行休假区，设置了星光大路、集结号区、太极区、非诚勿扰区、通天帝国区五大主题区，总出资大约20亿元。
支撑票房的是经典电影IP，华谊兄弟电影票房掉队反映了近些年经典电影稀缺的困境。而假如无法保证IP质量，就无法招引更广泛的观影大众，实景文娱板块必将遭到牵连。华谊兄弟企图回归电影主业，也有着经典电影IP稀缺的焦虑。
“实景文娱是华谊兄弟的另一块中心主营，2018年成绩尽管也未达预期，但首要是遭到商场环境的影响，在开发中的各实景项目开展缓慢，导致相关授权收入有所推迟。这是时刻问题，相应收入后续会连续表现。”王忠军在2019年出资者沟通会上回应称。
不过，王忠军最近也不得不供认，“主题公园不是咱们幻想的那样想开就能开”。“我开端带着一种很热心、很浪漫的主意，以为在我国华谊能够开10个主题公园，消费没有问题。但走过这几年，到今天为止咱们开了3家，这3家也都在磨合，学习怎样办理。”他说。
关于华谊兄弟的实景文娱项目，北京大学文明工业研讨院副院长陈少峰并不看好。他以为，假如将华谊兄弟实景文娱项目称为主题公园项意图话，中心必定要有主题IP。华谊兄弟想用电影IP做主题乐土，但是华谊兄弟电影简直没有什么经典IP产品，其间一些电影也不适合开发成体会性衍生品。
周煊则以为，华谊兄弟的实景文娱本质上归于商业地产运营问题。没有IP不行，没有地产运营才能也不行，华谊兄弟这两个才能都缺少。实践上，这个问题暴露了以华谊兄弟为代表的上市影视公司在打开战略上认知不行明晰。
本钱运作折戟
在曩昔十几年时刻，华谊兄弟从一家小规划影视公司打开成一家上市影视文娱集团。
透过财报剖析，薛元奎以为华谊兄弟营收增加首要原因是购并。上市之后，华谊兄弟全资、控股或参股公司的数量日积月累。2009年，华谊兄弟全资或控股公司家数仅有6家，增加至2015年的87家，再扩张至2018年的117家。由此可知，购并一直构成了华谊兄弟自上市以来的主基调。
很多购并让华谊兄弟规划敏捷扩展，也导致公司办理功率下降。依据华谊兄弟的财物负债表，财物规划从上市前的5.55亿元增加至2018年的184.40亿元，增加了33.23倍；经营收入从上市前的4.09亿元，增加至38.91亿元，增加了9.01倍。华谊兄弟财物规划的增加远快于经营收入增加。薛元奎以为，这种经营收入增加是缺少质量和功率的。从财物周转率看，从2008年的0.74次下降为现在的0.21次。
一起，很多购并也导致巨额商誉高悬头顶。所谓商誉，便是被收买公司财物的溢价部分。自上市以来，华谊兄弟的商誉从零增加到2017年的30.47亿元和2018年的20.96亿元，2018年一次性计提9.73亿元的商誉，直接让2018年的净赢利成为负值。
在本钱商场多财善贾的华谊兄弟，2018年总算遭到本钱反噬。2018年财报显现，华谊兄弟上市以来初次迎来亏本。而在2018年第三季度财报中，华谊兄弟的净赢利姑且出现正值。华谊兄弟对此解说称，首要是商誉计提导致。
华谊兄弟巨额商誉发生，首要源自于两笔颇有争议的收买案。2015年10月22日，华谊兄弟以7.56亿元收买浙江东阳众多影视文娱有限公司70％的股权。这是一家建立时刻不过一天、注册本钱1000万元的空壳公司，明星股东包括李晨、冯绍峰、杨颖、郑恺、杜淳、陈赫，他们一起持有85％的股份。
一个月之后，华谊兄弟将这一收买形式再次仿制。2015年11月19日，华谊兄弟出资10.5亿元收买浙江东阳美拉传媒有限公司。这家公司财物1.36万元，负债1.91万元，冯小刚和陆国强一起持有70％的股份。一家净财物负值的公司被华谊兄弟超高估值收买，引起了商场广泛质疑。
华谊兄弟控股与参股公司 材料来历：公司财报（单位：家）
以高溢价的方法收买建立仅仅一天的公司，并将所付出的溢价列入商誉财物，薛元奎以为这不契合本钱商场的游戏规则和商誉管帐的国际惯例或我国原则。以商场成绩定价是市盈率，而以许诺成绩来定价仅仅一种纸面富有，最多算是“市梦率”。
最新财报信息显现，因为没有完结对赌协议，冯小刚和郑凯要向华谊兄弟别离补足6821万元和1963万元。华谊兄弟用本钱绑定明星，收成了巨额商誉，成绩落得一地鸡毛，股价跌得乌烟瘴气，终究为此买单的仍是广阔股民。
在工业出资方面，华谊兄弟的出资却非常红功。2010年，华谊兄弟以自有资金1.46亿元入股游戏公司掌趣科技，成第二大股东持股22％。掌趣科技上市之后，股价飙升一度挨近600亿元市值，华谊兄弟从中连续套现24.82亿元。这是华谊兄弟最成功的一笔出资，尔后出资英豪互娱就没那么走运了。
出资收益对华谊兄弟税前赢利的奉献节节攀升，在2016年高达86.91％。换言之，华谊兄弟影视文娱事务占营收比重最大，赢利奉献不大，公司赢利的绝大部分首要由出资收益奉献。这在薛元奎看来，依托出资收益来弥补赢利缺少必定是不行继续的。公然，跟着华谊兄弟出资收益的缩短，股价也逐步回落。
薛元奎点评称，“假如一家公司长时间不能专心于主业，且不培育在主业方面的中心才能，而一味地寻求投机取巧和出资收益，那么，其危险会不期而至。”
本文来历：我国新闻周刊 责任编辑：王晓武_NF
